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发表《共产党宣言》之际,全球人口大约只有10亿人口,比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全球大约5亿人口要多出一倍。尽管马克思、恩格斯时代全球还处于地广人稀阶段,人口问题并不突出,但马克思、恩格斯闪光的人口理论对我们今天思考中国人口问题和全球人口问题仍然具有科学的指导意义,也由此可以看到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的合理性、必要性。
首先,从马克思、恩格斯中国人口“沉重枷锁”论断看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的合理性、必要性。
由于受到当时资料的限制,马克思、恩格斯对中国人口问题论述不多,他们主要根据当时西方一些传教士对中国人口状况的描述作大致判断。1850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国际述评(一)》一文中对中国人口过剩问题评论说:“在这个国家,缓慢地但不断地增加的过剩人口,早已使它的社会条件成为这个民族的大多数人的沉重枷锁。”[1]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这段评论,学者们很少注意和讨论。仔细分析马克思、恩格斯这句话,我们可以看到:首先,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中国人口是过剩的,属于“过剩人口”,这个“过剩人口”是通过“缓慢地但不断地增加”慢慢积累起来的。其次,马克思、恩格斯判断中国的“过剩人口”已经演变成中国人的“沉重枷锁”,这个“沉重枷锁”不是在马克思、恩格斯写这篇文章时才形成的,而是“早已”形成;这个“沉重枷锁”不是少数人的沉重枷锁,而是“这个民族的大多数人”的沉重枷锁;这个“沉重枷锁”具体所指就是“社会条件”,“社会条件”是笼统表述,应当指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文化的、意识的、情感的、习俗的,等等条件的集合。马克思、恩格斯说这段话时,中国人口大约4.14亿,现在中国人口超过13.6亿,这个“沉重枷锁”又增加了2.4倍,比以前更加沉重。面对这个“沉重枷锁”,如果我们不接受马克思、恩格斯的告诫,听任人口继续膨胀,让这个“沉重枷锁”在增加了2.4倍以后,继续加重,我们就有可能陷入1858年马克思在《鸦片贸易史》一文中对中国抨击那样:“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不顾时势,安于现状,人为地隔绝于世界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结局不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注定要在一场殊死的决斗中被打垮”吗?[2]结合马克思、恩格斯对中国人口问题的论述,我们清楚地看到,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是符合马克思、恩格斯对中国人口问题的论断的。
其次,从马克思“过剩人口同贫穷是一回事”论断看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的合理性、必要性。
人口过剩直接导致贫穷,马尔萨斯在其《人口原理》一书中给予了论述。马克思从过剩人口不能与生产资料相结合,成为失业人口的角度来论述人口过剩直接导致贫穷的。他说:“人口过剩同赤贫是一回事。……就个别人或者某一部分人来说,对生产条件的这种(传统)关系的解体,会把他们置于这种特定基础的再生产条件之外,因而也就把他们变成了过剩人口,他们不仅一无所有,而且无法依靠劳动力为自己谋取生活资料,于是变成赤贫”[3]马克思的这句话道出了贫穷的本质——过剩人口。贫穷与过剩人口,从表面上看,是两回事,实际上是一回事,二者一而二,二而一。中国老百姓的贫穷绝大多数是资源不足性贫穷,而不是不勤劳和生产力不发达导致的。人口过剩使得大量人口无法与生产资料相结合,这种状况的严重程度令人吃惊。全国人均土地不足0.8亩的省份已经有6个,浙江省人均耕地不到0.7亩,江苏人均耕地0.6亩,江苏无锡人均耕地面积仅0.27亩。著名的河南南街村848户 ,3180人,只有耕地1000亩,人平0.31亩。中国自古以来以农立国,农业是以土地为第一生产资料的行业,没有土地就没有农业。但由于中国土地严重不足,农民一年到头无地可耕,农民自己就讲:“两个月过年,两个月种田,剩下八个月在休闲。”美国一个农民在笔者撰写《人口革命论》的1993年,平均耕种1207亩土地。美国的农业是是地地道道的大农业,300万美国农民不仅养育了全美国人,还养育的了世界人口,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出口农产品最多的国家。按照美国的大农业中国99%的农业劳力是过剩的。农民无地可耕,工人无工可做。千百万基层劳动者被堵死了勤劳致富的路子。这在中国是活生生的现实,任何人也无法否认的铁的事实。全国有9.2亿劳动力,许多人为寻求工作苦苦挣扎,我们许多年轻人被迫做“蚁族”、“啃老族”、“失业族”、“待业族”,看不到出头之日和人生希望。
千百年来,我们中国人在土地问题上不断地来回折腾,“井田制”、“均田制”、“占田制”、“限田制”,“均田免粮”、“天朝田亩制度”、“打土豪分田地”、“人民公社制”、“联产承包制”,现在又在推行“土地流转,集中于大户”,土地问题成为中国历史始终解不开的一个死结。原因就是有限的土地承载了太多的人口,人均土地太少,而又单一地依靠土地维持生计。只要人口压力不缓解,人口严重过剩问题得不得解决,人口与土地之间比例关系不协调,中国的土地问题将依然成为解不开的死结,不仅过去和现在纠结着痛苦的中国人,而且未来依旧令国人纠结不已。
只有坚决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尽快把人口增长势头遏制住,并向人口负增长方向逆转,让人口下降到程恩富老师所说的5亿人口,中国人口过剩问题才会从根本上得到缓解,为国民富裕和幸福开辟较广阔的发展空间。
再次,从马克思“人口压迫生产力”和“生产力压迫人口”论断看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的合理性、必要性。
“人口压迫生产力”和“生产力压迫人口”问题是马克思提出来的。1853年马克思在《强迫移民》一文中写道:“现在,人口的过剩完全不是由于生产力的不足造成的,相反,正是生产力的增长要求减少人口。……现在,不是人口压迫生产力,而是生产力压迫人口”现在,不是人口压迫生产力,而是生产力压迫人口。”[4]马克思所说的“人口压迫生产力”是指人口数量超出了生产力的养活能力而产生的相对过剩人口的现象;马克思所说的“生产力压迫人口”是指由于生产力的提高,排挤劳动人手,不需要原来那么多人而产生的相对过剩人口的现象。
马克思时代全球人口不过才10亿左右,所以马克思所说的“人口压迫生产力”和“生产力压迫人口”这两种现象都属于相对人口过剩现象,要么是人口压迫生产力,要么是生产力压迫人口,二者不会同时出现。现代中国的人口过剩已经属于人口绝对过剩,“人口压迫生产力”和“生产力压迫人口”同存并举,人口与生产力之间相互挤压逼迫和相互反向运动。一方面由于人口太多无法有效大规模运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开展现代化大生产运动;另一方面,现代先进技术一旦采用,又大规模地把大量劳动力抛进失业行列。严重过剩人口与先进生产力之间形成一种对立关系,要么放弃先进生产力为过剩人口让路,如同现在中国农村不得不采用一家一户几亩地的手工小农业,无法实行大规模农业机械,开展现代化的农业大生产;要么放弃过剩人口为先进生产力让路。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就是走减少人口,消除过剩人口,为先进生产力让路。
现代中国人口过剩已经完全不是马克思时代的全球人口相对过剩,而是严重的绝对过剩,靠发展生产力来消除过剩人口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发达国家失业率一直居高不下便是明证。美国拥有世界最发达的农业、最发达的工业、最发达的科技、最发达的军事、最发达的文化、最发达的教育,这些“最发达”都集合在美国,美国仍然不能解决失业问题,相反失业问题一直是美国历届总统最头痛的问题。美国只有3.14亿人口,中国大陆人口是美国的4.33倍,即使现代美国所有的“最发达”都让位于中国,中国能解决失业问题吗?假如现在中国移民10.46亿人口到美国,让美国拥有现在中国一样多地13.6亿人口,美国拥有世界最发达生产力,美国能解决新增的10.46亿人口吃饭、就业、住房吗?现在美国只有3.14亿人口就有大量失业人口,新增的10.46亿人口只能处于失业行列。假如中国给美国移民10.46亿人口,美国的日子好过吗?美国还是自由的美国吗?恐怕美国将会被移民压垮,陷入社会大动乱中。奥巴马在出访澳大利亚前夕对“澳大利亚电台”记者专访时,通过电视镜头向全世界明确宣布:“如果10多亿中国人口也过上与美国和澳大利亚同样的生活,那将是人类的悲剧和灾难,地球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将陷入非常悲惨的境地。”[5]如果把美国拥有的世界最发达的生产力移植到中国仍然解决不了中国过剩的人口问题,那么我们就别无选择,只能走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之路,通过推行“一胎化”人口新政,慢慢地逐步地减少人口数量,消除过剩人口。这是万般无赖下的不得已选择,但却是最理智、最理性的选择,是中国甩掉人口包袱,使国民人均拥有较多物质资源,走向富裕和幸福的唯一出路。
另外,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口限制”、“适度人口”以及“对人的需求必然调节对人的生产”等论断,[6]都与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相契合。由于受到论文篇幅的限制,这里就不展开论述。
结 语
推行程恩富老师“一胎化”人口新政的必要性可以从许多角度进行论证,受到篇幅限制这里仅从中国历代人口劫难、中国天人比例严重失调、马克思主义人口理论三个角度给予论述,但这已经足够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的基础和背后动力,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是建立在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的基础之上的,是人与自然之间矛盾的表现形式。要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和谐,首先必须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的前提条件,没有这个前提条件,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是无法实现的。中国共产党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提出的“打土豪分田地”口号,极大地调动了农民参加革命战争的积极性。“打土豪分田地”口号的前三个字“打土豪”体现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但后三个字“分田地”则体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即土地上人口的严重超载。假如中国土地之辽阔和充裕如同美国历史上到处都处于蛮荒状态,土地到处都是,随便你去占领,还需要“打土豪分田地”吗?或者如同今日之澳大利亚、加拿大、俄罗斯等,土地十分充裕,还需要“打土豪分田地”?或者如同中国历史上,经过长期战乱,新王朝成立之初,到处都是“千里无鸡鸣”,地广人稀,还需要“打土豪分田地”吗?中国人民彻底告别拥挤、污染、贫穷、苦难,走上自由、清洁、富裕、幸福的阳光大道,期间最大的拦路虎就是人口严重过剩。如果我们像今日之澳大利亚、加拿大、俄罗斯那样人均自然资源十分充沛,或者像西汉、东汉、盛唐那样只有6000万人口的规模,中国在今天如此发达的生产力之下,完全可以出现历史上多次出现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贯朽不可校”“粟败不可食”“行千里不持刀”“具酒食以待行人”的太平盛世景象,并远远超过之。完全可以从经济发展水平角度推进过上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随我自己的心愿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的共产主义生活。[7]中国共产党人以实现共产主义为自己的最高目标,在中国进行一场恩富老师所主张的“一胎化”人口负增长新政或曰“人口革命”,是加速实现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人均生活水平和人均国力三大指标超过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必由之路,是加速圆满实现“中国梦”的快车道。
[1].马克思、恩格斯:《国际述评(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59年中文第1版,第7卷,第264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1957年版,第26页。
[3].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第三分册,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241页。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619页。
[5].《澳大利亚人报》2010年4月16日。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61年版第8卷第618-619页;1980年版第46卷下,第105-106页;1979年版第42卷,第49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卷,第37—38页。